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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海花

2016-12-14 06:22:14 来源网站:百味书屋

篇一:孽海花

<<孽海花>>为曾朴所作,成书于资产阶级革命走向高涨的年代,其昂扬的爱国精神和激进的革命倾向,发聋振聩。首回“恶风潮陆沉奴隶国”,体现了作家深切的危机意识,“十八省早已都不保了”的疾呼,在20世纪初叶敲起了警钟。作家的批判笔锋集中指向封建专制政体,甚至借书中人物之口,阐扬了石破天惊的革命主张:“从前的革命,扑了专制政府,又添一个专制政府;现在的革命,要组织我黄帝子孙民族共和的政府。”书中还勾勒了英气勃勃的革命党人孙汶、陈千秋、史坚如等的形象,其思想之激进,在晚清一般谴责小说之上。

作品以状元金雯青和名妓傅彩云(赛金花)的故事为线索,穿插了大量官僚、文人的秽闻轶事,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同治初年到甲午战争失败近三十年间的社会政治、外交、文化、思想状况,对清末黑暗政治的揭露较为有力。同时,小说还以同情的态度赞扬了维新派和资产阶级革命党人的活动。

《孽海花》一书对于虚无党活动的描写是极为精彩的,那炽烈的感情,离奇的情节,动人的故事,紧紧地扣住每个读者的心弦。作者对虚无党员夏雅丽的描写,精镂细刻,用墨如泼:她第一次露面是在轮船上,书中写道:“一个二十来岁非常标致的女洋人,身上穿着纯黑色的衣裙,头戴织草帽,鼻架青色玻璃眼镜,虽装饰朴素的很,而粉白的脸,金黄的发,长长的眉儿,细细的腰儿,兰的眼,红的唇,真是说不出的一幅绝妙仕女图,半身斜倚着门,险些钩去了这金大人的魂灵。”一个活泼美貌的少女呈现在读者眼前。接着,作者以传神之笔展开少女正面描写,当她知道金青唆使毕叶演技戏弄她、侮辱她的人格时.便柳眉倒竖.风袖中取出一支雪亮的小手枪。后来,经船长质克的说合,金斐青赔偿了一万元马克,作为虚无党的经费。在姑娘虽受些小辱,却为公家争得大利,姑娘声誉,必然大起,大家亦得安然无事,岂不两全。接着作者又以生花之笔描写了夏雅丽和虚无党人克兰斯志同道合、形影难离的爱情以及对她的政敌宪兵中佐、表哥加克奈夫的仇视。不管加克奈夫如何倾心她、爱慕她、迫她,只能引起她的轻蔑和鄙夷。但是出乎人们意料的是,夏雅丽竟嫁给了加克奈夫。一个苏菲亚式的巾帼英雄,一个要报因为杀死俄皇亚历山大而受死刑的苏菲亚的仇的革命志士,嫁给了“告发莫斯科亚特俱乐部实行委员加来科棱谋杀皇帝事件,在夏园亲手捕杀加来科棱,救了俄皇”的尼科奈的儿子。宪兵中佐,这确实是一件令人难以猜测的事,当然这件事使虚无党人震惊、怀恨,尤其是她的情人克兰斯,更是恨入骨髓,并要进府去刺死夏雅丽。正在克兰斯行刺的那一瞬间,夏雅丽以神鬼莫测之机,一枪把她的丈夫加克奈夫打死了。她这样做是为了“倾他的家,供给党用”。夏雅丽这一艰难的、痛楚的、充满着血和泪的婚姻,给虚无党挣来了八千万卢布。这种牺牲是伟大的,值得崇敬的:这还只是夏雅丽计划的第一步,最要紧的还是她的第二步;她花了一万卢布的巨资,贿买了一个宫中侍女的缺,想趁皇

帝在温宫宴请各国公使、举行大跳舞会的时机,劫持皇帝。作者在这里以热情的笔调写道,车驾“方出内宫门,突有一女子从侍女队跃出,左手持炸弹,右手描帝胸,叱曰:“咄!尔速答我!能实行—千八百八十一年二月十二日民意党上书要求之大赦国事犯,召集国公的大条件否?不应则炸尔!”帝出不意,不知所云,连呼卫士安在?卫士见弹股栗,莫敢前。相持间,女子举弹欲掷,帝以两手死抱之。其时适文部大臣波别士立女子后,呼曰:“陛下莫释手!?即拨卫士佩刀,猝砍女子臂,臂断,血溢,女子踣。帝犹死持弹不敢释。卫士前擒女子,女于犹厥起,抠一卫士目,乃被捕.送裁判所。烈哉,此女!”夏稚丽确不愧为一位杰出的巾帼英雄,为了争取俄罗斯人民的民主与自由,为了实现虚无党的革命事业,为了报海富盂苏菲亚、鲜黎亚博之仇,她一次又一次地做出了重大的牺牲,英勇地献出了自己年青的生命。在她的英雄事迹的感召下.“鲁翠姑娘在一千九百零四年五月二十一日,把爆烈弹,掷皇帝尼占拉氏,不成被缚,临刑时道:?我把一个爆烈弹,换万民自由,死怕什么!”作者描写的两个谋杀沙皇的刺客都是少女,都有崇高的理想,都是为了实现虚无党的空想社会主义事业。她们大义凛然.英勇就义,这种英雄行为是可歌可泣的。列宁在回顾俄国革命者寻找革命真理的漫长过程时指出:“俄国在半个世纪期间真正经历了闻所未闻的痛苦和牺牲,以空前未有的革命的英雄气概,难以置信的毅力和舍身忘我的精神,从事寻求、学习和实验,经过失望,经过检验,参照欧洲经验,终于找到马克思主义这个唯一正确的革命理论。”夏雅丽等英勇献身的精神,对中国的革命意义深远:(一)唤醒了中国人民在政治上的觉悟。(二)提高了中国妇女在政治上的地位,促使她们要求政治上的解放。(三)鼓舞了秋瑾等女英雄投身民主革命,誓为推翻清政府、建立中华民国而献身的决心。秋瑾被捕后,她面向敌人的审问时说:“革命党人不怕死,欲杀便杀!”这和夏雅丽、鲁翠临刑时的答词,异口同声,有气壮山河之概。

在人物的描写上,《孽晦花》也多有传神之笔,例如写东边道余敏被皇上召见一节:“晓色朦胧里头,只见他顶红:翎翠,面方耳阔,昂昂的在廊下走过来,前后左右,簇拥着多少苏拉小监蜂围蝶绕的一大围吵吵嚷嚷,有的说:?余大人,您来了。今儿头一起就叫您,佛爷的思典大着哩!说不定几天儿,咱们就要伺候您陛见呢!?有人说:“余大人,您别忘了我!连大叔面前,烦您提拔提拔,您的话比符还还灵呢!?看这余敏,一面给这些苏拉小监应酬;一面历历碌碌碰上那些内务的人员,随路请安,风风芒芒的进去。赶进去了不上一个钟头,忽然的就出来了。出来时的样儿可大变了,帽儿歪斜,翎儿搭拉,满脸光油油尽是汗,两手替换的揩抹,低着头有气没气的一个人只望前走。苏拉也不跟了,小监也不见了。只听他走

过处,背后就有多少人比手划脚低低讲道:?余敏上去碰了,大碰了。”?(第二十一回)这一鲜明的对比,不但穷形极相地刻划出余敏得意忘形和落魄狼狈的丑态,而且,把周围这些官场炎凉的世态活灵活现表达出来,可与《儒林外史》对胡屠户的描写比美,真是妙绝。叙写余敏“面圣”的情况,更是一幕讽刺喜剧,作者让这个由库丁钻营升官成东边道的余敏大人粉墨登场,把他的外皮一层层剥开,让他当场出丑。这不只是童谣”若要顶几红,麻加刺庙拜公公。若要通王府,后门洞里估衣铺”作注释,而且给贪污受贿的宫廷以无情的揭露和批判。其他,像第十九回对名土李纯客装模作样的描写,亦是一幅绝妙的“儒林外史”图,鲁迅也称之为“亦极淋漓”。

列宁说:“意识到自己的奴隶地位而与之作斗争的奴隶,是革命家。不意识到自己的奴隶地位而过着默默无言,浑浑噩噩的奴隶生活的奴隶,是十足的奴隶。津津乐道地赞赏美妙的奴隶生活并对和善的好心人感激不尽的奴隶是奴才,是无耻之徒。”曾朴意识到自己的奴隶地位,并与之作斗争,《孽海花》就表现了这一思想

《孽海花》是一部瑰玮缛丽的作品,文笔娟好,词采华披,写景状物,明丽如画。作家于小说结构尤为惨淡经营,提出“珠花”式的结构艺术。从苏州阊门外彩灯船上雯青与彩云邂逅,至于水逝云飞的最后结局,围绕男女主人公命运这一中心主干,把许多本是散漫的故事结成枝叶扶疏的整体布局,并以蟠曲回旋之笔,精心设计了几次高潮。

篇二:孽海花读书报告

浅析《孽海花》的叙事成就

摘要:《孽海花》与李伯元的《官场现形记》、吴研人的《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和刘鹗的《老残游记》合称“晚清四大谴责小说”,它们是中国小说创作进入又一个繁荣时期的重要标志。曾朴的叙事既继承了传统小说的精髓,又有高于时代的重大创新,是同时代小说中的佼佼者,创造了巨大的成就。

关键词:叙事成就;继承;创新;《孽海花》

《孽海花》作为传统历史小说的代表,是一部有着强烈现实意义与进步政治倾向的谴责小说,它为我们全面展现了一幅晚清社会生活的历史画卷,集中表现同治中期至光绪后期共约30年的这一特定历史阶段政治和文化的变迁史。曾朴试图在这部小说里容纳30年的本质内容,并表现出它的发展趋势。他曾说过:“这书主干的意义,只为我看着这30年,是我中国由旧到新的一个大转关,一方面文化的推移,一方面政治的变动,可喜可贺的现象,都在这时期飞也似的进行。我就想把这些现象,合拢了它的侧影或远景和相联系的一些细节事,收摄在我笔头的摄像机上,叫它自然地一幕幕地展现,印象上不啻目击了大事的全景一般。”

时间跨度大,内容繁杂,人物众多,创作难度可想而知,《孽海花》流传至今,人们越来越认识到它的价值,经过时间考验的作品自然有其自身的闪光处,我要论述的正是《孽海花》叙事的成就。

一、 孽海花叙事对前作的汲取和创新

(一) 继承

胡适在《新青年》曾就《孽海花》一书和钱玄同有过一番讨论。胡适评:“钱先适以为《官场现形记》、《文明小史》、《老残游记》、《孽海花》、《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诸书,皆为《儒林外史》之产儿······”,我认为,对于《孽海花》的叙事结构,读者见仁见智,且不论胡适的看法准不准确,由其语,《孽海花》对昔作,尤其是古典小说的继承便可见一斑。

首先,《孽海花》将章回体这种文学形式发挥到某种程度的极致。章回体是中国古典长篇小说的主要叙事形式,具有很强的中国民族特色,是由宋元时期的“讲史话本”发展而来的。中国的文学史上,历史小说时间长,内容繁富,章回这种形式是历史小说的不二选择,《孽海花》也不例外。前有《三国演义》、《西游记》、《金瓶梅》等,近有清代韩子云的《海上花列传》,《红楼梦》是其艺术高峰。曾朴则充分继承了章回小说的精华,利用其不可替代的作用给读者讲了一个跨越了半个多世纪的包罗万象的精彩故事。在书中,我们经常可看到“话说”、“且说”、“各位看官”这些字样以及在每一回最后“你道为什么·····欲知后事,且听下回分解”的结束语,这些都是章回小说的必备因素。例如第二十七回末,“威毅伯(在马关条约会议结束后),积着满腔愤怒,从春帆楼出来······猛抬头,忽见一轮落日已照在自己行馆的门口,满含了惨淡的色彩,不觉发了一声长叹,叹声未毕,人丛中忽然挤出一个少年,向轿边直扑上来,崩的一声,四围人声鼎沸起来,轿子也停下来了。觉得面上有些异样,伸手一摸,全是湿血,方知自己中了枪了。正是:问谁当道狐狸在?何事惊人霹雳飞。不知威毅伯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前一回极力渲染紧张气氛,让人陷入悬疑情节中,第二十八回开头却缓缓道来:“此时大家既要知道的,第一是威毅伯中枪后性命如何?第二是放枪谋刺的是谁?第三是谋刺的目的为了什么?我现

在却先向看官们告一个罪,要把这三个重要问题暂时都搁一搁,去叙一件很遥远海边山岛里田庄人家的事情。”①这个人家的两个儿子和威毅伯以及当时形势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作者重起一回来想写这两个在特定场景里十分重要的人物,,既交代了威毅伯被刺的来龙去脉,又避免了在一件叙事中插入另一件事而导致读者混淆,同时也制造了更大的悬念。这便是章回体在叙事中不可替代的作用。

其次,我们可以发现《孽海花》取同声通假的技巧来影射当代人士,而这种手法早在唐朝已被采用,在唐代时更是以直言名讳和不符事实的传奇来攻击异己,《白猿传》12即是唐人为谤欧阳询所作,并直言欧阳询长相之所以像人猿,乃因其母曾被山中泼猿所攫,故欧阳询应为猿人之后。清代小说更以同声或近声通假的方式来影射当代文人之名,从小说的手法演进来看,不难发现这是一种相承关系,也可叹曾朴高妙技巧,在《孽海花》中,余同即余桐,匡次芳即汪芝房,陆皓冬即陆皓东,孙一仙即孙逸仙,女主角——晚清名妓傅彩云影射赛金花,,而其实赛金花初名为赵彩云,又名也是傅彩云;又如《孽海花》中的一件八卦的主人公龚自珍和顾太清以及这个艳情故事的讲述者——龚自珍的长子龚孝琪,这三个人的名字就都是真名了,这些都充分显出曾朴对古典小说的写作手法和技巧的深瞭和继承。

再来,我们看一下“傅彩云”在中国古典小说中的脉络,她不仅活在清代,也活在宋元明话本和现代文学之中。在《蒋兴哥重会珍珠衫》13中,我们似乎看到了王三巧就是傅彩云的翻版,那迷惑男人的伎俩同样是不得了的功夫,王三巧和陈大的幽会方式似同傅彩云和那戏子孙三郎一样,同样有人来作媒,作的是暗媒,同样有相幽会的好处所在,王三巧在生命中和男人纵情声色的那些情节,似乎全搬进了《孽海花》之中。另外,外交手腕似乎成为了历代名妓小说的最不可或缺的技能,似乎与生俱来,如鱼得水般地总能将紧张的场面气氛缓和下来,足以说明了出身于青楼这环境下所培养出来的应对能力,傅彩云虽出身于娼家,却有幸成为宦门宠妾;之后,又代表大妇随洪钧驻于欧洲各国办理外交事务,成为炙手可热的社交名流,不仅赢得了德国女皇的青睐,甚至与俄国虚无党的革命志士也有一夕之谈,而这外交的手腕我们都可在传统的名妓小说中可见,在《孽海花》中我们可以发现传统小说的技巧与情节的蛛丝马迹。

(二) 突破和创新

傅彩云是曾朴创造的一个典型的形象,她本就是那个时代的创新。我们很难对傅彩云做一个准确的定义,放荡的妻子、勇敢的青楼女甚或是有着高超政治手腕的外交能手,这些都是她,又,都不是她······

傅彩云周旋在许多男人之中,金雯青、质克、孙三、陈大官、菊笑、宝大人甚至家奴阿福,而这些(除金雯青外)还都是她在作为状元夫人之后交往的,有夫之妇还是要懂得避嫌的,可是我们自始至终几乎没有看到她为了避嫌而有所节制,丝毫不掩饰她的奔放。只是,通过这样的行为举止,我们就能说傅彩云是一个坏女人的形象吗?显然不能。我认为,傅彩云只不过是更有胆量以表现超出这时代女子勇于为自己而活的典范,她摆脱了旧传统文化所赋予的女性的端庄、拘谨的形象,或许该说傅彩云是这晚清时代里女性解脱酒文化束缚的一种新想法,新女性。虽然同样是出身娼家的霍小玉、杜十娘、傅彩云等······,难免同样对自己生命中所缺乏、所失去的东西格外依恋渴望,一种爱情的归附,一种安全感的保护,以及金钱的保障,历代名妓无不对爱情有着依附可靠的对象,但在傅彩云之前,小说戏剧中的青楼女的结局都是坚守爱情,都有着传统

妇女不事二夫的坚贞情操。而《孽海花》中的傅彩云颠覆了传统青楼女子的爱情观,她只为自己而活,她的爱情是情欲和钱、权的结合点,即使她对金雯青有爱情、有感激,但她还是在他死后作出了现实的决定——离开金家。而金雯青还算是她有所依恋的人,对其他男人的感情,她总为自己留下后,:如陈大官和孙三郎,在一段感情几近结束的时候就恨不得马上寻找另一段感情,而重新开始的新感情是更加有权有势的陈大官,在31回中有一段关于傅彩云游刃有余地应付着菊笑、宝子固、陈大官这些在她看来是三个不同等级的男人的描写十分精彩,是傅彩云性格最精炼的浓缩。

我们在傅彩云身上看到了她突破传统女性的窠臼的个性,这是经过因时代所产生的新观念锻造出的新女性,况《孽海花》所写的人事物都是即时的所见所闻,傅彩云必然代表了当代女性的新思想,反映着对旧文化的反思并发展出自我的性格。

除了在叙写女性的突破,《孽海花》在结构上的叙事艺术也是值得我们关注的。

“《孽海花》采用了颇具现代意识的叙事结构,打破了传统章回小说的叙事模式,形成了一种立体交叉的结构形式。” ②这颇像这几年的好莱坞电影《通天塔》、《21克》的叙事方式,这两部电影同受影评家的青睐,有着同一个导演——墨西哥导演亚历桑德罗·冈萨雷斯·伊纳里图。世界上恐怕很难找出什么导演能够把多线索交叉叙事手法运用得如此娴熟,多线索叙事技巧在他的手中也已经不再仅仅是表达的工具,而是极富洞察力并具有深刻见解的表达出口,是其展现故事主题的必由之路

阿加多·冈萨雷斯·伊纳里多被称为多线索专家,千丝万缕毫无关系的人与事,最末却牵连在一起。符合这个世界,既现实又理想。以《通天塔》为例:影片在最后写道:献给我的孩子。最暗的夜,最亮的光。

什么是这暗夜?什么是那光亮?4个国家,12个人,用一把来福枪联系了起来。5天内迎接各自不同的命运:被捕、被杀、被遣返、被截肢,这是最暗的夜。同时,一段婚姻被挽回,一条生命被拯救,一种痛苦得到释放,这是最亮的光。当所有的事发生完毕之后,影片结束。而一切对应关系全部建立完毕:

爱情:皮特的爱情存活了,日本聋女的爱情依然没有下文,摩洛哥少年的爱情终结于浴室偷窥,墨西哥保姆的爱情正在路上。

家庭:皮特的家庭保住了,日本聋女的家庭和解了,摩洛哥牧羊人的家庭破碎了,墨西哥保姆被迫遣返,她以最奇异的方式和家人团聚。

生活:摩洛哥人继续生活在贫苦和暴虐之下,日本人继续生活在无法张扬的压抑和苦闷之中,墨西哥人活得生机勃勃但是面对北方强邻他们只是罪犯和乞丐。美国人什么都有,美国人什么也没有。

《孽海花》整整比《通天塔》早了100年有余,可是曾朴已经较充分掌握了这种独特、超前的叙事手法。

金雯青和傅彩云的感情和婚姻的作用相当于《通天塔》里的那颗子弹,是这整个故事的大线索,围绕着他们的爱情和婚姻叙述了大至中法战争、中日战争、清流党之煊赫、维新派和革命党的活跃、以及德国、俄国的异域事件等当时中国乃至世界的政治状况,小至龚自珍的八卦绯闻、后宫两妃的勾心斗角,交叉叙述,循序渐进地为我们打开一幅宏大、精彩的画卷。

曾朴曾对《孽海花》的叙事结构作过极为形象而确切的比喻。“譬如穿珠,《儒林外史》等是直穿的,拿着一根线,穿一颗算一颗,一直穿到底,是一根

珠练;我是蟠曲回旋着穿的,时收时放,东西交错,不离中心,是一朵珠花。譬如植物学里说的花序,《儒林外史》等是上升花序或下降花序,从头开去,谢了一朵再开一朵,开到末一朵为止。我是伞形花序,从中心干部一层一层的(地)推展出各种形象来,互相连结,开成一朵球一般的大花。”③

这种珠花型结构与阿加多·冈萨雷斯·伊纳里多的多线索交叉叙述方式确实存在着质与式的相似之处,但在100多年以前,曾朴的应用显然就是一种先驱者的表现。

《孽海花》的创新还在于它的历史叙事对非英雄及风俗化的追求。传统历史小说或史传文学里的主角,常常是改变历史的英雄或带着英雄气的侠客,他们既是历史事件的制造者参与者,也是作者道德评判的表现。然而,《孽海花》的主人公金雯青,“既不是代表理想的英雄,也不具备任何道德的理想性。他只是一个末代状元,一个在末代历史河流中无足轻重的庸官。他的名誉的地位,是靠读死书、做八股挣来的,面对中国以外的世界,他非常茫然,还不如傅彩云(妓出身)有见识。” ④他是时代夹缝中的悲剧人物,处在守旧和维新之前欲罢不能,面对西学和洋务派盛行的趋势,他产生过危机感,可对西学的向往,仅仅是为了捞取更多的政治资本,这种追慕西学却又愚昧简单的心态,是清末上层知识分子的共有特点。在外交上,相比活跃于社交场合的傅彩云,金雯青显得迟钝而木讷,失去了与外界沟通的自信。他尴尬的处境正展示了清末知识分子在新旧交替时代的失重和茫然。而在感情上,对于傅彩云的无止尽的放荡,金雯青除了痛苦,就是无奈,一点儿大丈夫气概都没有。就是这样一个几乎无主见、无气骨、无自信的“三无”的懦弱者却被作者用以作整本小说的男主角而加以仔细、充分的描写和叙述,这种对重视“俗人俗物”来反映千姿百态的世态人生的非英雄和对风俗化地追求也是曾朴对历史小说的一种改革和创新。

《孽海花》走的是继承与创新相结合的路线,却在此起彼伏的历史长流中走出了自己的个性,走出了自己的地位。在当时,《孽海花》的出版影响巨大,引起了老百姓的阅读热潮,但当时小说界的评论家却没有给予好评,就像如今的很多电影一样——票房收入惊人,专家却给予严厉的批评。但时至今日,越来越来的人开始关注到《孽海花》的文学和历史价值,相信在未来,它会得到更广泛的阅读和更深入的认识!

【参考文献】:

① 曾朴.《孽海花》.北京:中华书局,2001.9

② 曾思《.孽海花》叙事视角解读.重庆教育学院学报.第22卷.第4期.2009

年7月

③ 曾朴.孽海花资料[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

④ 范永胜.论《孽海花》历史叙事的现代性.长春工程学院学报(社会科

学版)2007年第8卷第3期

篇三:孽海花论文

得分

中国通俗文学史论文

题目:从《孽海花》主人公金雯青浅析晚清知识分子 院(系): 人文学院

专业、班级:汉语言文学专业090902班 学号、姓名: 指导教师: 张霞

2012年 5月 10 日

从《孽海花》主人公金雯青浅析晚清知识分子

摘要:《孽海花》与当时著名的讽刺小说《官场现形记》《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老残游记》,并称为清末“四大谴责小说”,其中主人公金雯青思想行为的表现极具代表性,可以说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知识分子在清末时的整体状态。 关键词:《孽海花》,金雯青,知识分子,状态

《孽海花》作为历史小说,刻画人物性格吸取了我国古代“良史”的实录精神的同时又借鉴了《儒林外史》“秉持公心,指摘时弊”的讽刺手法,以写实笔法评说事件、权衡人物。即使对威毅伯(影射李鸿章)这样的人物,亦绝非一概骂倒。这样的写法使得这部作品的主人公金雯青能够被赋予代表晚清知识分子形象、状态的责任。

金雯青是一个典型的中国传统文人形象。中国传统文人士子作为一个生产精神文化的特别群体, 作为一个缺乏独立经济基础的社会阶层, 具有天生的依赖性、寄生性和附着性。他们从属于统治阶段, 以自己独自掌握的文化知识为其服务他们对政治保持着长久不衰的浓厚兴趣, 以极其热情和执著的精神把“ 学而优则仕” 作为价值实现的唯一途径。“科名是读书人的第二生命”,文人们只有通过把才学售与帝王家才能获得安身立命的位置, 因此功名仕进是历代文人士子始终不肯放弃的追求, 即便在兵荒马乱的时代, “一听见开考的消息, 不管多垒四郊, 总想及锋一试”。这种传统的价值观念在源远流长的中国历史长河中犹如一个充满巨大向心力的吸盘, 把文人士子紧紧吸住, 成为他们生活方式。金雯青便是其中欣欣向荣的幸运及第者。他以状元的身分在小说中出场, 这种特殊的身分蕴含了特殊的意义。“状元”是自实行科举制五百多年以来中国社会最令人艳羡的头衔和荣誉,是中国士人们梦寐以求的价值体现。这一身分的赋予使金雯青无疑便成了传统文化的负载者。小说略去了他十年寒窗、攻史啃经、习作八股的历程, 直接从他蟾宫折桂, 成为天子门生的显宦荣耀时着笔, 却正是借“状元”这一身分所负载的文化积淀意义, 来暗示金雯青有着千百年来文人学子的普遍经历。在他身上, 具备一般旧文人的优点和劣习, 学问“数一数二”,“文才扬名一时”, 词文赋, 金石版本无所不通, 更还有与“蕊宫榜首”彩云的“再世姻缘”的艳遇。若是时光倒流几十年, 几百年, 他完全可以陶醉于自己的才学, 做一名高雅风流、悠闲洒脱的士大夫。然而他所处的时代使他一出场便面临尴尬处境回乡省亲途经上海。在这里, 他见到的是身穿西服的青年男女, 出入西式餐馆的官员, 钦派出国的使臣, 他们用刀叉进餐,以香槟和咖啡代酒,听到的是“咭俐呱锣”的外国话, 不知所谓的西国政治艺学, 他却只能“ 在旁默听, 茫无把握”。面对这种窘迫情形, 他才猛觉自己“虽中个状元, 自以为名满天下, 那晓得到此地, 听着许多海外学问, 真是梦想没有到的哩”。这位清王朝最优秀的儒生不得不受到周围变化着的世界强加于他的不合时宜的折磨, 他隐隐地感到了状元科名鼎甲的贬值。从他身上, 我们看到的是旧文人在世界文明面前的茫然无措。西学东渐使中国产生了一批博通西学的知识分子, 他们接受西学的熏陶, 不羡科名, 不走仕进之路, 开始对旧文人产生逼摄。“状元”在他们面前, 明显地失去了传统中所具有的光彩和诱惑力。传统文化的至高地位在这里开始动摇, 它不得不顺应时代趋势作出相应的改适以图生存和发展。

冯桂芬的引导及自身的窘迫经历使金雯青真切地感受到“从前多少词章考据的学间, 是不尽可以用世的”。出于本能的敏感, 他意识到在这种时势状态下, 只有“学些西法, 识些洋务, 派入总理衙门当个差, 才能够有出息”,于是攻读

《流环志略》等介绍西学的书籍和开始留心时事, 很快便成为“ 博通外务” 的人才。从中可知在那样的历史形势下, 中国封建士大夫的文化背景、知识结构和思想动向在发生着缓慢而深刻的变化, 不少士大夫已经意识到国家体制的种种弊端, 加以批判并寻求拯救的途径。洋务派试图用坚船利炮来挽救王朝危机,维新派试图引进西方制度来改良政治体系,金雯青只是随波逐流者, 他并没有前驱者们寻求真理的深远眼光和救国危亡的自觉意识, 他的接受新学多少带有几分投机的性质, 其顺应潮流的被迫改适, 很大成分是为了保住自己已获得的功名地位。也正因如此, 在他身上才更体现出时代和社会的趋向。在小说中, 他是钱唐卿、陆苯如、何压斋、庄寿香、祝宝庭等旧派形象体系中杰出的一员, 也具备了列身于吕顺斋、马美寂、徐忠华、薛淑云等新派人物序列的资格, 后来担任驻外公使, 亲自踏上异国土地, 对西方的政治文化和民情风俗有了身临其境的体察。当年在上海的第一次聚会中, 金雯青曾极其尴尬羞愧, 而出使回国的再次聚会上, 他有了发言权, 显现出品评世界时势的自信。他的改适的确使他在变化的环境中暂时立台。尤其是金雯青式的士人, 他们无法走出传统的怪圈, 不过是在外学潮涌逼迫下试探性地把一只脚伸出门槛之外,但其改适的思想动机却体现出社会各种因素相互作用的合力指向中国社会背负沉重的文化传统, 在西学冲击下痛苦而缓慢地行进。

金雯青在两性关系上的态度和际遇也极能表现他在新旧观念冲突下的矛盾。他既向往不同于旧观念的两情相悦、彼此相惜的爱情,又抵挡不了情色的诱惑;既视女子为玩物,又心甘情愿被女子戏弄欺骗,并因此走向万劫不复。金雯青的自相矛盾性格是晚清文人和知识分子在新旧交替时期心理裂变的结果。浸润着学人心灵的几千年的价值观念仍然在潜意识里支配着金雯青之流的意志和行动,使他们空有进步之理想而无行动之指南。旧的根深蒂固的观念不除,新的外来的思想又不能真正理解,思想和行为既不具备建设性又缺乏破坏性,势必被浪卷波翻的时代潮流吞没而成为特定时期的“多余人”。金雯青,这个志大才疏、缩手缩脚的大清帝国的状元郎和外交使节,最终以悲剧的结局收场。所以,与金雯青息息相关的另一个人物———妓女出身的傅彩云,在小说的风流名士之外,反倒散发出异样的光彩。明显不同于才子佳人的故事程式,堂堂状元郎金雯青对地位卑贱的傅彩云可谓一见钟情。而在傅彩云不停给金雯青带绿帽子,还给气急攻心的金雯青一顿抢白之后,金雯青竟然无言以对“, 心里热一阵冷一阵,面上红一回白一回”(第21 回) 。金雯青对傅彩云的宽容和眷恋其实正是他互补心理的表现:有些新思想的金雯青,身上依然因袭着旧的传统观念,束缚得很紧,想解开,却又不知结在哪里。傅彩云却能毫无拘谨地展示和放纵自己,发挥超越寻常的潜能,表现了西方人颇能欣赏的胆识和自信。无怪乎即使被傅彩云玩弄于股掌之中,金雯青仍视之为精神的支柱,不肯放弃,并最终因此枉送了卿卿性命。傅彩云倒很讲实惠,虽也因哀生悔,觉得对不起金雯青,但“日月一天天的走,悲痛也一点一点的减”,终觉“不守节,去自由,在她是天经地义的办法,不必迟疑的”(第30回) ;在短暂的伤痛之后,又恢复“爱热闹,寻快活的坏脾气”。对比金雯青的迂腐和无能,在仍然是以男权为中心的封建社会末期,傅彩云这个形象的意义并不全在“谴责”上,倒似一股清新的微风,涤荡着摇摇晃晃的金雯青之流。这多少有些西方人文主义精神的核心———“人”的意识的觉醒。与之相反,金雯青在新旧观念的左冲右突中,成为最终把握不了人生方向的悲剧式知识分子典型。

《孽海花》中的人物多数是满腹经纶, 才高八斗, 他们那样的诗酒风流在上溯几百年上千年的太平盛世曾经创造了政治文化的辉煌, 但在新的历史条件下

却成为中国落后挨打的根源。金雯青这一“状元”的命运与帝制王朝的命运统一起来, 具有鲜明的象征意味, 也可以说, 潜藏于金雯青一生命运和通过他联系的一群当代名士的行踪中的是更为深层的历史演化的轨迹。中国帝制王朝由具有强大凝聚力的传统文化机制建构着,在世界文化冲击下, 也试图作一些改良以求得安身立命的位置, 然而她毕竟跟不上时代的步伐, 世界的大趋势是必然要让落后腐朽的政治文化机制退出历史舞台。金雯青滑稽可悲的命运, 便是源于他是特定时代的中国历史的产物。脚历史上依次更替的一切社会制度都只是人类社会由低级向高级无穷发展过程中的一些暂时的阶段, 每一阶段都是必然的, 因此, 对它所由发生的时代和条件来说, 都有它存在的理由但是对它自己内部发展起来的新的、更高条件来说, 它就成为过时的和没有存在的理由了。”历史人物亦是如此。金雯青既是现实生活中具体的一员, 又是历史链条中必然的一环, 人类整体史与个体生命史常常有着深刻的对应关系。金雯青的悲剧, 正是一曲无可奈何的旧时代的挽歌。从金雯青的思想演变和命运归结牵涉到培养造就金雯青式人物的传统文化, 我们不能不对贯穿中国社会核心的文化传统的隐伤暗疾进行深刻的思考和反省。《孽海花》中以金雯青为代表的来去匆匆的、图片式展览的人物,正是晚清社会动荡不安时无所适从、没有归宿感的知识分子状态的真实表现。

[参考文献]

[1 ]欧阳健.《晚清小说史》.浙江古籍出版社.1997.

[2 ]陈登原.《中国文化史》.辽宁教育出版社.1998.

[3 ]吴廷嘉.《近代中国的知识分子》.人民出版社.一九八七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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